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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诀别重游日本(二)-美国医人

重游日本(二)-美国医人


东京游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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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筑(築)地,吃极品生魚料理
東京自助游不可或缺的一站,应该是逛筑地海鲜早市了。筑地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其占地面积23万平方米,每天超过2000吨水产品在这里交易。筑地市场别称为场内市场,主要是向业界销售的批发市场;每日凌晨3:00漁船陆续回港,场内市场大約早上5:00便开始有鲜鱼拍卖。每天仅仅有120位幸运观光客允许参加它的鲔鱼拍卖(Tuna Auction)。而毗邻筑地市场的商店街则称为场外市场,以普通客和旅游客为对象的食店为主,它又以提供新鮮美味的海鮮及生魚料理店著名。也有些卖相关产品商铺。游客不仅在此可吃到刚捕捞上来的海鮮美味,而且还能品尝到产自世界各地的极品生魚料理(这是我们在筑地吃后的最大发现)。
逛筑地海鲜早市需注意的几点是:
行前确定休市日: 筑地市场周日和日本节假日基本上是休市,且每个月不固定日期休市约三到四天,详细休市日可查询其官网(官网(tsukujigourmet.or.jp)。在休)。在休市日,场内市场大部分的店铺都不营业(场外市场亦大致上跟随)。
2. 驶进场内的车辆需预先进行登记,非登录车辆禁止入场,包括出租车。
3. 附近很少停车场,游客最好尽可能使用公共交通工具。
最近的车站是都营地下铁大江户线的筑地市场站,比较近的还有营团地下铁日比谷线的筑地站。
要想品尝美食的朋友必须要起大早,不然除了要排队排很久,美食也可能都先卖光了。由于我们尚有些时差,六月五日凌晨大概五点左右就醒了。于是,准备叫醒儿子,想早点起程去筑地。完后去逛银座,再去皇居。告诉他网上说的五点半到的话,不会排队,即可很快吃到,然后就可逛银座。儿子却说,不然。银座主要是去逛它的大百货店,吃完那么早到银座的话,任何百货店都没有开门,咋玩?不如晚点去筑地,吃完赶上十点左右到银座即可。我们听信了儿子的说辞,大约七点半才出发。从旅馆步行5、6分钟到都营地铁大江户线的春日站,乘地铁约六站,到筑地市场站。在此处下车的人很多。往标有筑地市场方向出口,上到街面。跟着人群往前移步。约十来分钟就到筑地市场。在进市场的拐角处,有人分发市场的地图,还有专人指挥交通。越接近市场,鱼腥味越浓。市场是上有遮雨棚的大仓储开放式市场,中间是车道,两旁是批发店家。来来往往的各型货车,频繁穿梭出入。此时早市也已结束。店家的伙计正在冲洗收拾,地上湿漉漉的。我们按图索骥,往场外市场料理店走去。店铺和商铺大多为一层楼,一家紧挨一家,一字排开好几排。商铺有各种各样的海鲜干湿货。食店主要是生鱼片和寿司主打,兼有少量的其他日本料理。

筑地场外市场餐饮店位置图示
我们刚一到就发现,天啦!几乎每一个食店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这才后悔来迟了一步,意识到筑地的超人气出乎我们的想象!按计划我们找到网上日本人评的最富人气的店:“寿司大”。边问边找,寻到排的队尾,加入其中。翘首往前望,半天没见人群挪动。打听后,吓了一跳。据称,今天至少要三、四小时才可排到。因为店家每次只能接待约15位客人,加上客人每次用餐约30~40分钟,也就是说每小时顶多接待30位。这么长队可等不起。于是我们转到人气第二的店铺“仲家”,结果境遇差不多,排队的人看不出比“寿司大”少。看来五点半出发来筑地才是正道,也是别人的经验之谈。那样会节省很多时间,早早吃完走人。最后,不得已我们只好选了排队相对少许多,在游客中排人气前十的“寿司処やまざき”(山崎寿司店)。排了约40~50分钟,看样子下一拨该轮到我们了。这时出来一个店员,依次挨个递给每位客人一杯热茶,并询问大家的组合情况,准备安排下拨进去的人选。例如根据店内座席多少,安排下拨客人组合后,只剩一个空位时,依排队顺序却有两位或多位的情况,店员会向依次后询问有无单打独飞的,有的话,便把这个人往上提,加入这一拨就餐。
喝着喝着茶,从门缝里朝里探望。不一会儿功夫,陆陆续续从店里走出上一拨客人。我们这批约十几个人,被引领入座。刚才门口那位店员给众人分别递上擦手巾、菜单、茶和一碗大酱汤。我们坐在凳上,隔着寿司吧台,面对三位戴白帽着白衣的寿司职人。这是传统的日本寿司店的开放式格局,客人与寿司职人间仅仅隔了一吧台。客人可以全程观摩他们做寿司的一举一动。寿司职人首先给众客人颔首微笑:“欢迎光临”。然后,一人约对应5位客人,征询各人的点菜情况。我们稍稍比对一下,先每人要了一个十品的套餐,一人3900日元。
寿司职人于是开始在吧台上摊开盘子,动手做寿司。只见他右手轻抠一小团寿司米饭,右食指拈一小坨青芥茉,涂抹在左手握着寿司芯上(切好摆放整齐的各种生鱼片,或鱼籽等),将米饭团放在芯上一并交予左手握着,右手食中指并拢,压在米饭上。左手往上扬,往中握、捏,右手往下压,翻个面,重复一两下便得一个成型的寿司,然后摆放到客人面前的盘中或竹叶上。

上的第一品是蛋塔(日语:たまご)两墩,据称比别的地好吃。不错,香是香,的确好吃,但老实说,我没觉出比以往吃过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二品是虾(エビ)的寿司,咦,有点意思了,味道挺不错的嘛。

到了第三、第四品,日本北海道产的白乌贼(白いか)和比目鱼(平目)的寿司,的确比较特别,乌贼的韧、绵和比目鱼的鲜、香,加上富含脂的肥嫩及细腻,伴着寿司米饭在嘴里越嚼越爽。

接下来,第五品鰤(王)鱼(かんぱち)寿司,让我对此店有了全新的认识。鰤(王)鱼的质地的饱满与松软,混合着寿司的饭香,真是绝妙。原来这是产自澳洲的Seriola dumerili。

第六品,日本北海道产的赤贝(赤貝) 寿司,又给我一个惊喜,品相极佳,味道也比以往吃过的好很多。

第七品,海胆(ウニ)寿司。在一般的店,无论是做生鱼片还是寿司,海胆都算是较高档的了。但其新鲜与否是关键,海胆本色亮黄,如不新鲜,会偏暗发黑,吃着有微微苦涩感。这道产自北海道的海胆,吃着爽口、微甜、鲜香!

第八品,鲔鱼的中脂腹部(中トロ)。这里要多啰嗦两句这种筑地市场的招牌鱼。鲔鱼,又名金枪鱼,吞拿鱼。是一种健康食品,有多种食法,日本人喜欢把鲔鱼切成生鱼片或制成寿司,欧洲及美国人则会把鲔鱼弄碎制成罐头,用于制做三明治等。日语称鲔鱼为まぐろ(MAGURO),鲔鱼鱼腹部分的肉则称为トロ(TORO),被认为是鲔鱼最肥美的部分,一般按其脂肪含量的多寡分为大TORO、中TORO 和一般的TORO. 鲔鱼的其他部分肉称为MAGURO。
我们吃的中TORO的寿司,因其富含脂肪更加细腻、柔嫩,在与寿司的米饭咀嚼混合后,产生出极大的美味叠加,奇妙无比。我在日本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香的寿司!到了第九品大TORO,你可以想象,那种更多的,常年在低温成就的鲔鱼的脂肪,集鲜香、滑腻、柔嫩为一体,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那种体验,那种感觉定会让你终生难忘!这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棒的寿司了。

第十品,鲑鱼子(イクラ)寿司。据店员讲这是北欧产的,长年累月生活在冰冷海水中的鲑鱼之鱼籽(蛋),其特点是比其他产地的鲑鱼子皮薄,入口后无任何残渣和粗糙感。吃下来,的确如此,并非虚言。

最后,在套餐基础上我们又追加了一份推荐的,爱尔兰产红鲷鱼(金目鯛)。烹调方式特别,捏好的饱含脂肪的红鲷鱼寿司,用汽灯喷烧数秒(见上图),不仅观赏性高,吃着也是色、香、味俱全,堪称一绝!
这顿寿司是我在日本那么多年,直到现在都从未吃到过最美味的一次了!三人吃下来,一万五千多日元。虽然比一般寿司贵了些,可这是“不一般的”、筑地的极品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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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銀座、日比谷公园、皇居
从筑地市场出来,已是九点半,一打听銀座(Ginza)怎么走,要多久?答称步行15-20分钟即可,于是顺着众人指的路,边走边逛。沿途都是卖海产品和其他一些干湿货的商铺。店员端着各式各样的样品,争相让路人试吃,我们也被说动,尝过后花了500日元买了一包腌制黑豆。溜溜达达一路沿街往银座方向走去。

銀座是東京最主要的繁华商业街。以其华丽高雅、雍容大方、充滿成熟浪漫气息而著称。銀座大街,以銀座四丁目十字路口为最繁华,橫贯銀座的中央大道往南通往新桥和汐留一带,往北则数站可达著名电器街秋叶原。銀座的地价在世界上屈指可数,銀座的物价为世界之最。銀座除集中了数家日本大型百貨店,还有各种百年老店,也有令人目不暇接的新潮店鋪。銀座还是在日本世界名牌旗舰店最为集中的地区,就像一个世界名牌商品的展示橱窗。
当走到銀座的大百货店三越时刚刚十点,结果一看,要十一点才开。于是,决定放弃逛三越等大百货店。其实我们也只是想看看,体会一下有名百貨店是怎么回事,也没具体要买什么,不逛也罢。照了几张相,便往日比谷公园方向继续溜达。
日比谷公园是邻近市中心地区的都立公园,占地面积16万平方米。其前身是原“大日本帝国陆军近卫师团”练兵场。位于东京日本天皇居住地的南面,是日本第一座“西洋风格近代式公园”,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它是免费开放式公园,内有西式花圃、野外音乐堂、图书馆和网球场等各类设施,是东京市民的休闲乐园。公园内喷水广场和第一花坛、第二花坛一带形成了日比谷公园的象征性景观。园内还有一个“心字池”,在江户时代就已存在,十分珍贵。 日比谷公园以鲜花闻名,每年4月这里都会成为郁金香的海洋,一万棵郁金香竞相怒放,分外美丽。此外,还有3月的樱花、11月的红蔷薇和秋天金黄的银杏等等。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银杏林是明治时期设计的S型林荫道,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这种设计。


六月的東京,又赶上晴天,蓝蓝的天空中,衬着洁白的云朵。气温不算太高,走在绿荫洁净的公园,畅快呼吸清新的空气,真可谓绝佳的观光,附带有氧健身。不多会赵敏芬,来到日比谷公园北端与皇居交界处。所谓皇居指日本天皇居住地,包括皇居前广场、二重桥、皇居外苑及皇居东御园在内的区域。南接日比谷站、北至大手町站。明治维新时期开城,因天皇由京都移居至此而得名“皇居”。它依旧保持着江户时代沿留下来的黑瓦白墙之风韵,是东京代表性的名胜景点之一。沿着皇居护城河绕城而行,江户城的墙垣依旧可见,镰仓时期的武将楠正成的塑像威风凛凛,大手门入口还可以看到旧时屋檐边精雕细琢的装饰物,田安门作为北之丸公园的大门至今仍迎来送往,在东御苑内的二之丸则可以看到江户时代巨大的将军别宅和精致庭院。皇居大部分地方均不对公众开放,只有东面的皇居东御苑开放予游客参观。皇居内部每年开放两次,分别在天皇诞生日(12月23日)及新年的次日(1月2日)。因此我们也就在皇居前广场和正门二重桥附近逛了逛,照些相。这里不仅国外游客多,日本国内也有很多观光客来此,故要想照到完全没有旁人的照片也不容易。

东京游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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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浅草寺,晴空塔(Sky tree)
睡到自然醒,其实还有一些时差,半夜醒一两次不说,一大早六点就又醒来。洗漱完毕,下楼在堂吉诃德店买了豆浆,面包,手捏腐皮寿司和蔬菜色拉等早餐。上得楼来,儿子也从他房间过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饭,步行5分钟来到都营地铁春日站。凭PASMO磁卡刷卡进站,乘上我们离开日本后新开的大江户线,乘坐了三四站来到臧前车站,下车不出站再转都营浅草线,再坐一站就到了浅草寺站。刷卡出得站来,顺着街边人行道往人流多的方向走,问都不用问就会把你引领到浅草寺。浅草寺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庙。走不一会儿,远远就见到一个红色的牌楼,牌楼门前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灯笼,远远可见黑底白边的“雷门”两汉字,赫然醒目。

雷门是公元942年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谷丰登而建造的。几经火灾焚毁,后于1960年重建。雷门正门入口处左右威风凛凛的风神和雷神二将,镇守着浅草寺。这里不像中国名胜,既不需买门票也没设围栏门卫什么的。雷门两边是长长的卖各色旅游纪念品和小吃的商品街。穿过商品街即往里走可看到浅草寺的正殿。寺内西南角有高达53米的五重塔,是日本国家重点保护文物。东北角有建于平安时期的浅草神社,建筑造型古朴典雅,雕刻精美。在神社的一隅,有一处摇签抽签的地方。说到抽签还有段故事。说来话长,当初我考东京大学医学部大学院生(博士研究生)时,专业课考试感觉不错,而外语考试则考的是英译日和日译英,考下来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89年我第一次留学日本,出国留学选拔考的是英语。卫生部将我们这些考英语的人集中到日语根基强的白求恩医科大学,从认日语的假名开始学日语,仅仅培训了三个月,就一股脑全数送到日本。刚到日本只会简单的问候语,与指导教授和同事交流主要靠英语,偶尔听他人讲话,只言片语能听懂个别的单词或词组。一年访学下来,我的日语尽管大幅提高,尤其口语至少可以和老师和同事连比带划的交流,但最终论文还得用英语写。回国工作三年后再次来日本,日语当然有进一步提升,但毕竟距考研究生水平还是有距离的,何况是日本数一数二的东大。考日译英相对好些,日文读懂了大意,译成英语至少可以做到语法、用词、时态和语义不会错。而英译日却不然,日语无论语法、用词、时态和语义,每一项都可能错。考完到发榜的那段日子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心无着落。于是到浅草寺游玩散心,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摇签抽签的地方,于是捐了一百日元请了一签(没人看守,交不交钱全凭自觉)。签文给了当时心襟摇曳的我极大的慰藉与安心,而且事后的确如签文所示,无为而治,考进了东大医学部。后来我将此事告诉了夫人,害得她每次到这都不敢抽签,怕抽到凶签难以释怀。今天带儿子来,我们夫妇怂恿他抽一签试试。儿子无知者无畏,往签筒内扔了两百日元,摇出一木签,按木签上的签号,在盛签文抽屉里抽出原签,是一大吉签。只见上书:“凿石方逢玉,淘沙始见金,青霄终有路,只恐不坚心”。瞧瞧这签文的格式、样子大家一定不陌生吧?和中国的签几乎一样,只是多了日文的解释(见图签的正反面)。儿子中日文所知都有限,尚看不懂签文。忙问我们签文说的何意。彼时他大学刚毕业,对今后自己的前途还没有一个明晰规划。尽管有继续深造学医的打算,但是知道此路漫长而艰辛,还有些怕吃苦、畏手畏脚,没有潜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去争取去拼搏。也有意去当老师,但又听说当老师要考执照什么的也有点打退堂鼓。

听儿子问起签文写的什么,我就逐句给他解释。结合他当时的情况,我说哪怕你如今是藤校毕业了,学的又是时髦的生物化学专业,成绩从中学到大学都很优异(GPA几乎满分),但顶多也才“凿石方逢玉”;还未达到“淘沙始见金”的境地。其实“青霄终有路”,条条道路通罗马,雨夜诀别当老师也好做医生也罢,凡事要想成功,首先要有坚定的信念,在此基础上辅以持之以衡的努力和脚踏实地的去做。世上无难事,“只恐不坚心”。个中的道理也不知儿子听懂没有,亦或听进去了多少。但作为父母,当孩子迷茫、需要你提醒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应该尽其所能告诉他,至于他能否接受,或者当时能够接受多少那就由他去了,只要自已尽到为人父母之责就行。不过从儿子的一路成长来看,很多时候他都或多或少地会受到父母的观点影响,从他在Big Brothers Big Sisters做义工帮助年幼的孩子们时的一言一行就体现出我们当初灌输他的一些教育理念了。所以子女教育上我感觉父母当说的地方还得唠叨唠叨,只是千万掌握好“度”就是。儿子后来在哈佛儿童医院做了两年研究,更进一步加深了对该行业的理解和喜爱,坚定了信念今后从事救死扶伤的职业,踏实做好研究工作,发表了几篇论文,于两年后顺利如愿进了自已中意的医学院。当然这是后话了,不过回头看看你说这签在他当时的境遇下及不及时,吉不吉、准不准?当然了,各位看官也不必担心抽到不好的签或凶签,因为按日本的习俗,好签你带走伴你好运吉祥,凶签你即在当地将它栓挂在树枝上,寺庙的神灵会护佑、帮你逢凶化吉的。大可不必象我太太一样,怕心里难以释怀。不过有强迫症倾向的人也小心,免得抽个坏签,命不影响人,而自我的暗示或纠结倒影响人的正常生活了。
解完签,照好像,见时候不早了,肚子也咕噜咕噜叫开了。儿子饿得不行,迫不及待在小摊上买了几个豆沙馅的糯米丸子垫底。一行三人沿着浅草寺周遭的商店街,边看边寻有什么好吃的去处。逛了半天实在没有看到想吃的料理,也不想再忍饥挨饿了,便在一家吆喝招呼客人较响亮的寿司店处停下,仨人取得一致意见便掀帘进得店来,坐下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寿司,拿着服务员送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端起热喷喷的日本绿茶边喝边等寿司端上。几分钟后,各自点的寿司先后到齐。就着芥末酱油和寿司甜姜片,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下肚。只可惜,此家寿司店实在乏善可陈,我们这么饿都没觉得他们做得好吃,所以就此略过,不为此家寿司店做广告了。也有可能是我们刚吃过了筑地的极品寿司,到这家一般的鸡毛小店,它便一下相形见绌了。
吃饱喝足,沿着来的路往雷门方向走。到了雷门街边,看见一帮穿着日本传统彩衣,前胸后背印有圆形的浅草寺标识,头扎白毛巾,腰系黑腰带的人力车车夫。上前打听从浅草寺如何去晴空塔,答曰:“上车,拉你们去。”一问价,大概一辆车要好几千日元,我们三人一辆车还坐不下,于是婉拒其盛情相邀。车夫见我们执意不肯坐车去,脸上毫无恼色,既没有强买强卖,亦没有坑蒙拐骗。还怕我们不知道如何去,就往路的一端一指,告诉我们:“前边不远有一私铁线的电(火)车站,坐一站地就到了。”谢过车夫,沿街走了几分钟来到私铁线东武Skytree线的浅草寺站(下图中金色水滴左,此处可见晴空塔)。

进站上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晴空塔。出站反而视野被高楼所阻,看不见晴空塔,顺着人流走拐过一个路口晴空塔就在你面前了。进得塔内,排队购票,等着导游分批分拨的引领观光客乘高速电梯去350米高观光回廊或450米高的瞭望塔。观光回廊的精彩之处便是有的地方可以脚踩透明的钢化玻璃,任你体验云端漫步或向下观看感受人和物体的渺小。瞭望塔则可以任你一览东京都壮观市容,以及碧绿江户川玉带缠绕其间的风光。由于污染较少,能见度颇高,比站在东方明珠塔上看得远些,景观也要好些。成人套票大概两千多日元,老年人和学生还都有购票上的优惠。
游完晴空塔,坐私铁和地铁原路返回文京区,我们翘首盼望的大餐就要拉开序幕。傍晚,一行三人在汤岛站下车,用手机定位步行找到位于文京区汤岛二丁目(2-31-23),一个叫江知勝(Echikatsu)的老店。这是太太在网上看了食客们的好评如潮才提前预约订下的。它是一间传统日式餐厅,创立于明治4年。古色古香,坐在榻榻米的包间里面有一扇落地玻璃窗,透过玻璃可见外边的日式庭院。

我们点了三人份的日式套餐火锅(すき焼=Siyaki,有人译成中文:寿喜烧)。前菜是一人一碟生鱼片,一小碗特制鸭肉和一个色拉。生鱼片很新鲜;特制鸭肉味道特别,说不出是什么做法,很下酒的一品菜;色拉的调料独树一帜,清淡爽口。正餐的寿喜烧火锅汤料号称秘制,非辣型。中央置锅,锅是燃气的,无烟无味。薄薄的红白相间的雪花牛肉片,入锅烫上十几秒即可,入口鲜嫩,一抿即化,这是迄今我们吃到的最好的一餐雪花牛肉片了。日式火锅的吃法一般是:将雪花牛肉片或蔬菜(茼蒿,大葱,蘑菇)豆腐和粉丝等食材在锅中烫熟夹起,放入事先打有一个生鸡蛋的碗中(提供大量的生鸡蛋),裹一裹,趁热送入口中,再喝一口冰镇啤酒,那个鲜那个美,啧啧,甭提有多爽了!吃不惯生鸡蛋的人,也可以不蘸生鸡蛋,换别的蘸料。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试试,日本人吃了几百年的传统吃法定有它的益处和讲究。该老店提供一流的好服务,穿着和服的女士碎步给你端茶送水入包间,跪着给你上菜、斟酒(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动手);如果不会弄,人家还不厌其烦地教你,并做示范。这是迄今我们吃到的最贵、也是最好的一餐日式火锅了,加上酒水,共计消费三万多日币,相当于220多美元。现在不觉得有多贵,但你要知道,我们十五年前读博士时一个月的奖学金才10万日元,我曾在前面比对过日本这十几年无通货膨胀,也就是说,10万日元当初既要管我30天的吃还要管30天的住(在东京住比吃贵多了),可见留学生活还是很具体的,现在的生活和当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当时是不大可能来这种地方消费的。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孟高渊,83年毕业于华西卫生系并留校任教。89年访学京都大学一年后,在华西工作至93年。98年获東京大学博士学位,后在日本NIH工作至00年来美国。现在VA医学中心从事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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