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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梦婷谐谑:红楼梦里最高超的幽默艺术!-课堂技巧提升营

谐谑:红楼梦里最高超的幽默艺术!-课堂技巧提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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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红楼梦里最高超的幽默艺术!


第四十六回,贾赦企图霸占贾母所依仗的侍女鸳鸯,贾母大发脾气,说那些儿子孙子儿媳孙媳都在哄她骗她算计她,连她宠信的凤姐王夫人都遭到责怨。
此时的王熙凤先是以“我倒不派老太太的不是,老太太倒寻上我”开头,雍梦婷接着是“谁叫老太太会调理人(鸳鸯)?调理得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我若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回子呢?”
王熙凤是表面“贬损”,实质“褒扬”。结果是调节了氛围,打破了尴尬,产生了谐趣。
第四十四回凤姐生日,贾琏私会鲍二家的,引起凤姐与贾琏的重大冲突。
老太太亦是一句玩笑而烟消云散——“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这都是我的不是,叫你多喝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了!”
这就是“歪引斜连”,由“酒”与“醋”食物关系的“挂连”,引出婚性妒忌的取笑话题。
第四十七回,贾母正与凤姐玩牌,就着凤姐生日余波,“责骂”前来问事于凤姐的贾琏,“……什么好下流种子!你媳妇和我顽牌呢,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家去再和那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
说着,众人都笑了。鸳鸯也笑道:“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拉上赵二家的。”
贾母也笑道:“可是,我那里记得什么抱(鲍)着背着的,……”这是“将非作是”、“歪解斜连”,充满谐趣。
第三十八回,贾母说自己幼时失脚落水被木钉碰破,鬓角留下“指头大一块窝儿”。此“窝儿”即疤痕,是“陋处”。
王熙凤笑道:“那时要活不得,如今这大福可叫谁享呢!可知老祖宗从小儿的福气就不小,神差鬼使碰出那个窝儿来,好盛福寿的。寿星老儿头生原是一个窝儿,因为万福万寿盛满了,所以倒凸高些来了。”
凤姐指“陋”说“美”,似贬实褒;巧妙奉承,充满谐趣。
这里我们还集中叙说一种相同题旨——即关于婚情的玩笑。
第二十五回,王熙凤指着宝玉对黛玉说:“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
其谐谑的结果是“众人听了,一齐都笑起来”。“种茶下子,不可移植”的“茶文化”,隐含“娶妻生子”与“守贞不移”,茶于是作为男方下聘女方的聘礼。
故“吃了茶”即“允了亲”,便引笑众人。
第二十五回,遭魇魔法暗害的宝玉幸得道士和尚相救而渐愈,林黛玉忘情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薛宝钗便回头看了他半日,嗤的一声笑。
众人都不会意,贾惜春道:‘宝姐姐,好好的笑什么?’
宝钗笑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
庚辰本有侧批曰:“这一句作正意看,馀皆雅谑,但此一谑抵颦儿半部之谑吴正元。”原因何在,宝钗不是把自己也戏谑了进去吗?宝钗既嘲笑了宝玉,也没有安耐住自己吃醋之心。
第五十七回中,薛姨妈与宝钗、黛玉、紫鹃说起贾母给宝玉定亲的事,薛姨妈有意无意说出黛玉与宝玉是“四角齐全”“好姻缘”的话。
深知黛玉婚姻诉求的紫鹃,急忙抓住机遇——紫鹃忙也跑来笑道:“姨太太既有这主意,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去?”
薛姨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急什么,想必催着你姑娘出了阁,你也要早些寻一个小女婿去了。”这里是薛姨妈打趣紫鹃。
第六十二回,与荳官等斗草的香菱找了枝“夫妻蕙”,荳官这样打趣她:“……你汉子去了大半年,你想他了?便扯上蕙也有‘夫妻’,好不害羞!”
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少女少妇的婚情常态是隐晦的,而内心却是企盼的。
于是,通过语言中的“避者显之”、“抑者扬之”,产生出谐谑的功能了。
第五十四回,贾府元宵节团聚,就是用谐谑手法写成的。女先儿(女伶)说新书《凤求鸾》的男主人公叫“王熙凤”,无意中打趣了凤姐。
才子佳人的故事落了小姐自托终身的老套,被贾母一顿批驳。
凤姐趁势把贾母的“破陈腐旧套”当场演绎为《掰谎记》,引得“众人笑倒了”。在听毕女先儿的鼓书以后,便自家玩起了击鼓传花,得花者说一个笑话。
众人故意传至贾母凤姐,贾母说了第十房媳妇因吃了孙悟空的“猴儿尿”而“心巧嘴乖”的笑话打趣凤姐;凤姐先说“绕口令”,已逗笑众人;再讲“聋子放炮仗——散了”,更绝倒全场。
第七十五回,贾府中秋赏月,亦是击鼓传桂花罚说笑话,遭罚的有贾政贾赦。
小说写道:贾政是开头说“‘一家子一个人最怕老婆’,只说一句,大家都笑了”;贾赦的笑话是“父母偏心”,结尾是“‘你不知天下作父母的,偏心的多着呢’,贾母也就说自己的心也该用针扎一扎。众人听说也笑了”
第四十六回中贾赦欲纳鸳鸯作妾一事,对鸳鸯说来正是悲剧人生的开端。
小说却用谐谑手法叙述的——当鸳鸯以沉默拒绝邢夫人的说合,去花园散心时,遇见平儿,平儿则以“新姨娘来了”来打趣她;
当鸳鸯把平儿、袭人作为知己,说出自己不愿的内心时,平儿道:“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
鸳鸯道:“什么法子?你说来我听。”平儿笑道:“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大老爷就不好意思要了。”鸳鸯啐道:“什么东西!你还说呢!……”
袭人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我就和老太太说,叫老太太说把你已经许了宝玉了,大老爷也就死了心了。”这是一连串的玩笑合成相对完整的谐谑事件。
第五十七回,紫鹃虚构“黛玉明年回扬州”试探宝玉内心,遂致宝玉“急痛迷心”,“壅蔽昏厥”,贾母追根究底,知悉原委,不禁流泪感慨。
其时,林之孝等前来看望,宝玉将非作是,把林之孝说成是来接林黛玉的林家人,“大闹着要打出去”。
有以下描写——
贾母听了,也忙说:“打出去罢。”又忙安慰说:“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来接他的,你只放心罢。”
宝玉哭道:“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的!”贾母道:“没姓林的来,凡姓林的我都打走了。”一面吩咐众人:“以后别叫林之孝家的进园来,你们也别说‘林’字。好孩子们,你们听我这句话罢!”众人忙答应,又不敢笑。
一时宝玉又一眼看见了十锦格子上陈设的一只金西洋自行船,便指着乱叫说:“那不是接他们来的船来了,湾在那里呢。”
贾母忙命拿下来。袭人忙拿下来,宝玉伸手要,袭人递过,宝玉便掖在被中,笑道:“可去不成了!”……
(此时太医来说病情)贾母道:“你只说怕不怕,谁同你背医书呢。”王太医忙躬身笑说:“不妨,不妨。”贾母道:“果真不妨?”
王太医道:“实在不妨,都在晚生身上。”贾母道:“既如此,请到外面坐,开药方。若吃好了,我另外预备好谢礼,叫他亲自捧来送去磕头;若耽误了,打发人去拆了太医院大堂。”
王太医只躬身笑说:“不敢,不敢。”他原听了说“另具上等谢礼命宝玉去磕头”,故满口说“不敢”,竟未听见贾母后来说拆太医院之戏语等一连串的谐谑手法,犹说“不敢”,贾母与众人反倒笑了。
这本是严肃的震撼的悲情场面,却通过贾母说的“把林家人打出去”、“林家人死绝”、“你们别说‘林’字”,宝玉“把玩具船便掖在被中”等,以及贾母与太医的问答戏语,使场面充满幽默、逗趣。
《红楼梦》中贾瑞的故事也是用谐谑的手法写成的,他调戏凤姐的丑态、凤姐虚与周旋的言行,以及凤姐毒设相思局的布置、贾瑞上钩后两次赴约得到的惩罚,最后正照风月鉴而死,可以说都是滑稽可笑的。
第十六回之回末秦钟临终时,有灵魂与鬼魅对话的描写,全用调侃方式写成,似与主题偏移,而《红楼梦》作者偏乐此不疲,正表明其善于并喜欢使用谐谑手法。
这段奇文不引了,只摘下这一段的三条脂批:
一、翻成千古未见之奇文奇笔。
二、《石头记》一部中皆是近情近理必有之事,必有之言。又如此等荒唐不经之谈,间亦有之,是作者故意游戏之笔,聊以破色取笑。
三、扯淡之极,令人发一大笑。更妙!愈不通愈妙,愈错会意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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