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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狼后疯狗
夜,已深。
今夜的B市雷雨交加,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华街,蓝调酒吧后巷传来声音。
“站住,别跑。”男人凶恶的声音,在淅沥沥的雨里传来,同时有追逐的脚步声。
伊佳雪身穿白色短裙,顾不得雨水打落在她身上,跑的有些狼狈,面对几个壮汉的追逐有些力不从心。
该死的,老娘好歹是神偷,偷了十九年,何时换别人来偷我东西,而且是心脏,向霖你为了我这颗心脏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你想要,等下辈子吧!老娘就是将心脏挖出来喂狗也不要落在你手里,哼!
“老大那女人在那里。”一个小弟似的狗腿男指着伊佳雪的方向急急忙忙说。
领头男人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冷冷的说:“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吃了很多迷-幻-药,跑不了多远。”
“是。”其余的六名属下齐齐回应。
伊佳雪指甲已经戳到肉里,药力挥发越来越快,只能用疼痛来唤醒最后一丝理智,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前面一扇小门被推开,一个酒吧服务员装扮的男生手里拎着垃圾走了出来。
在男生往前走去扔垃圾的空档,伊佳雪飞速跑了进去,是厨房,里面一片昏暗,药力发作她眼里的东西都被幻影重叠,再生出好多影子,甩甩头极力保持清醒。
扔垃圾的男服务员走了进来见伊佳雪的身影大叫:“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伊佳雪背靠着墙,头微微向前,又用力往后重重一磕,后脑勺钻心的疼,让她暂时意识清醒,眼神看向男服务员的方向毫无焦距,顿了顿,开口:“在这里穿成这样的女人,你说是干什么的?你是新来的吧,连姐姐我都不认识,不想混了?”
伊佳雪只是瞎蒙,没想蒙对了,以她的了解夜场无论怎么,气势最重要。
这男服务员真是今刚上班,认识的人没几个,听见伊佳雪蛮横的口气,以为她是这里的大姐大,愣是没敢再出声。
伊佳雪感觉药力再次袭来,不敢多留,同样的方法不是对任何人都管用,韩牧岑冲他一招手,“你过来,老娘喝多了,扶我出去。”
男服务员上前乖乖扶着路遥往外面走去,没敢再出声。
快到舞池,伊佳雪找借口推开男服务员,自己往外走,刚走两步,门口几个壮汉四处张望,倒吸一口气,她飞速转身往里跑,上电梯,那几个怎能不认识,这几天被关押都是他们看着她,烧成灰都认识棋子和松子。
与此同时,几个壮汉也看到了伊佳雪都身影,往里追去。
眼看人要过来,伊佳雪将电梯的按键按了N多次,差点按坏,终于最后一刻门关上,伊佳雪随意按了比较大的数字,这样她还可以多喘口气。
叮~电梯门开,伊佳雪身形不稳的走出来,在外人看来她喝多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眼前过去一个服务员都好几个影子。
“老三电梯在哪层停的?”男人的声音从安全通道传来。
伊佳雪想骂街,你妹的要不要这么敬业,为了抓到我竟然爬楼梯,这里可是十五楼,这速度真够快的,保守估计比她还快。
走了两步听到脚步声,不由她多想随意推开一间包房的走了进去,保命要紧。
可……这尼玛什么情况,后面的疯狗还没甩开,看来又招惹了一帮狼,且是色狼,狠狠一掐自己手腕,保持清醒看清里面情况,男男女女衣不遮体,大约二十人,场面少儿不宜。
伊佳雪勉强一笑,故作镇定的说:“大哥大姐们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步子慢慢后移,转身欲拉门,手腕被重力扣住。
来人长相一般,左脸有刀疤印,一看就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手劲很大,且是巧劲,伊佳雪勉强勾勾嘴角,手腕也暗使劲,想挣脱可惜无用,只好转变策略,顷刻间眼泪积满眼眶,神情可怜巴巴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女人,“这位帅哥,我真的是无心之失,我本意只是来捉奸的太匆忙没看包厢号就闯了进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孩子,老公又出轨了,你就看在我爹不疼,哥不爱,老公都守不住的情况下就饶了我吧。”
男人面无表情,嘴角一勾,眼神瞟向后面,手劲一直没松,后面一小弟得令,将一白色小东西放到酒杯里,对包厢里的女人一挥手,“你们先出去。”
女人们见这情形慌慌张张,拉好衣服跑了出去。
刀疤大哥将伊佳雪强行拽到桌前,接过小弟手中的酒杯,笑的狂魔乱舞,“你突然闯进来,扫了弟兄们的兴致,将我手中这杯酒喝了,就放你走,如何?”
伊佳雪眼神模糊,已分不清,不过他的话倒是听到几分,就一杯酒?不由她多想,被拽的手臂,手里已经多了一份冰凉,她知道那是酒,强行使自己镇定,端起酒杯只是一口,她已嗅到药的成份,来不及吐,刀疤男已经强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压着酒杯,液体灌满她的口腔,少分滑到肚里,有些顺着嘴角流出,呛得她直咳,身体已经被药剂催化没有一点力气。
第二章 我不认识你
倘若现在不逃走,真成了这些男人的美餐,酒杯一空,刀疤男放开伊佳雪,伊佳雪弯腰努力咳,可她知道这些都无用了,已经到了肚子,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可见他们下了很纯的量。
微抬眼,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刀疤男,正笑的猥~琐,其他小弟也站在一边放声大笑,离她的距离不是很近。
伸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扭,顿时清醒片刻,她用尽全身力量,一脚踹上刀疤男的命根子,不等众人反应,下一秒大步向前跑去,拉开门就逃。
“啊!”刀疤男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从后面传来,小弟们也顿时反应过来,有人命令,“追,该死的女人敢踹刀哥。”
伊佳雪出门已分不清方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踉跄的往前跑,回头几个男人已经追来,黑压压一片洪荒玉兔,每个人都出现好多身影,眼神越来越模糊。
无论这些人是刚才包厢里的,还是向霖派来的,只要被抓到她的下场都很惨。
前方也是黑压压一片人群,站在原地,她不知如何是好,迷~幻~药让她分不清人的长相,且每个人都出现好多个,小小走廊,两边加起来不过十几人,在她眼里就如上百人般,让人喘不过气。
又一次一拧大腿,生生的掐了一条小口,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全职家丁,她最怕疼了,前方来的人看不清面貌,但有一种正派的气氛,大步上前,扑到领头人的怀里,淡淡薄荷香包围了她,死死抓住那人的衣服,眼泪夺眶而出,“老公你怎么才来,后面这些人我不认识,老……老公,就算你有了小三不喜欢我了,我可以带孩子离开的……我可以答应你,我们离婚,好不好?可后面这些人我真不认识。”
男人嫌弃的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里,死死抓着他昂贵西装的女人,狼狈不堪,谁会喜欢水鬼?一把推开她。
伊佳雪身上已经没了多少力气,这样一推,直接倒在地方,她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已经分不清男人的正确方位,可她明白这样被推开,他不会救她,而今天她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认识你。”男人冷冷的说。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如果回音壁一遍遍传进她的耳里笑傲风流,将她仅有的希望打破,已经没有力气挣zha,后面包厢冲出来的小弟见伊佳雪倒在地上,上前如同托死尸般一左一右将她架回包厢。
男人推开伊佳雪,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头发还滴着水,衣服也被打湿,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白色称显她清纯的气质,被托走时,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绝望,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一滴滴掉出来,她没有哭,没有大叫,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更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巴比娃娃。
“爷,刚才这拨人就是让小强丧命的人,遇见了,要不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凌风上前汇报,没有同情伊佳雪,倒是这拨人让他兄弟丧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被称为爷的男人,大约二十三四,长相英俊,听到禀报,眼神一眯,如帝王般冷冷开口:“去吧,血债血偿,让小强泉下有知。”
“是。”凌风得令,领着几名手下,赶去伊佳雪所在的包厢。
门从外面打开,凌风几人冲了进去,被称为爷的男人站在门口,冷眼着里包厢内的一切。
伊佳雪被托进去,几人围着她,对她拳打脚踢,尤其刀疤男每一脚都踹的极狠,嘴里还张扬将伊佳雪分给手下兄弟玩。
凌风几人进去,没有废话,一对一,直接将刀疤男的人放倒,过程不到十秒,伊佳雪神志不清,两股药力在她体内串流。
凌风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伊佳雪,见她脸色通红,就知道被人下~药,“爷,这女人怎么办?”
被称为爷的男人龙血武姬,冷冷扫了一眼,帅气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声音如冰,“将他们几个衣服扒了,动手要小强命的以命抵命,其余的仍到大街上。”
“是。”凌风边说,手边几个兄弟已经扯开了他们的衣服,然后将人拎走。
包厢内顷刻间只剩下百感煎熬的伊佳雪,和被称为爷的男人,男人眉毛一挑,随手关上包房门,一步步走到伊佳雪身边,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俯身压了上去,对伊佳雪他毫不恋惜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此刻,伊佳雪早已神智不清,被人压在身下,没有睁眼,有的只是被殴打的疼和啃咬般的吻,传遍全身的火辣辣的疼,最后反反复复,在晕死与疼之间徘徊。
…………
凌晨。
伊佳雪再次醒来时,已经四点多,身上就多了一条毯子,浑身传来钻心的痛,尤其大腿间传来火辣辣的疼,她猛的起身,就看了红色沙发,她刚才起来的地方一片深红,那般刺眼。
抬眼看到一片狼藉的地上,全是男人衣服,如恶梦般将她包围,没有眼泪,她就那样静静坐着。
第三章 那张膜破了
苦苦守了十九年的那张膜破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伊佳雪,一切都变了从她几个月前回柳家开始。
她不是矫情的人,昨夜是一场恶梦,她是不是该感谢向霖,要不是他下了迷~幻~药,也不会使她忘记昨晚发生什么,很好,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就当被狗咬了。
失去了一张膜,换来一颗还在跳动的心,值了,不然现在她那颗跳动的心应该被人挖出装在别人身上了。
苦苦一笑,低头看到自己衣服已经被撕成几片布,身上还有很多淤青,和零零散散的吻痕。
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随意披上,往外走去煅瓦楞子,每走一步双~腿~间都在抗议,一个字疼!
再怎么,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快速走出包厢,以她偷儿的本事,随便偷了一件女式运动装,将全身的淤青和吻痕遮住。
男式西装外套被她随意扔在地上,心情不好,更没发现,那件男式西装外套的昂贵价值。
进了电梯,门没合上,走进来一个长相很挫,身材很挫,但身价不挫的男人,以她的眼光,这男人身价不低,有一股官的味道,应该是搜刮。
伊佳雪嘴角一扬,就是他了。
男人进电梯,两人一起下楼,一楼,出门一瞬间,伊佳雪低头快速离开,出了酒吧门,手里多了一个男款钱包,拉开钱包里面有一沓现金,其余都是各种卡。
伊佳雪面无表情拿出钱包里所有现金连几毛钱都没有放过,再三确定没有多余可以拿的,直接将钱包扔进路边垃圾桶,动作漂亮潇洒,转身打车离开。
“去,桥梁口。”上车,伊佳雪平静的跟师傅说着地址,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桥梁口是一个通风地道口,天刚蒙蒙亮,地道口内休息的人们还没散去,伊佳雪刚走进去小气鬼喝凉水,大家都纷纷围了上去。
她用手绢遮住了半张脸,如仙子般将偷来的钱分给里面的老弱病残,转身离开,未留下字子片语,大家早已见对不怪,他们一直以为她是哑巴。
从通风口出来,走了一会,伊佳雪扯去手捐,用力呼吸早晨新鲜空气,活着真好,她以为自己活不到今天,从没感觉日出好看,今天是个例外,那张膜没了,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古老的小区,同样不缺乏热闹,这就是没钱人的生活。
伊佳雪轻轻打开家门,轻手轻脚的换上拖鞋,刚走两步就看到母亲正端正的坐在沙,神情不是很好。
“妈,起这么早?”
伊含芳上一秒还无比生气的表情,下一秒已是一副担忧不已血猴,起身两三步走到伊佳雪身边,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伊佳雪慌了,她很少见到母亲哭,就算任虹来找她们母女两的麻烦也没见伊含芳掉过泪,“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要哭,出什么事了?”
“雪儿,妈妈对不起你,从小让你跟着我吃苦,你快走吧,我不知道几天前,你爸爸带你回去干什么,可现在我知道了……妈妈绝对不会同意你将心脏捐给别人,你爸爸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见到你的时候留住你,妈妈……妈妈不能这么做,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不用管我。”伊含芳越说越激动,从一边拖出她早已为伊佳雪准备好的行李,塞到伊佳雪手里,拼命将她往外推。
“妈……”伊佳雪撕心裂肺的一声,将伊含芳的思绪拉回,在看到妈妈的眼泪时,她的眼泪也早已决堤。
这是与她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妈妈,她不能将妈妈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妈,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
伊含芳摇摇头,擦了擦眼泪,幸福的笑了,“你知道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在舞台上跳一支独舞,前段时间有舞者比赛,妈妈已经通过了初选,你知道妈妈的年龄能参加已属不易,所以妈妈不会走,如果妈妈顺利进入十强,八个月后你会在电视上看到妈妈,你要相信妈妈。”顿了顿,手指轻轻擦拭了伊佳雪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你走吧,你爸爸找的是你不是我,他不会为难我的天仁茗茶,再过段时间妈妈要进行培训和各项比赛,虽然前期的比赛只是私下,并没有媒体,但是那样妈妈也很开心,你了解妈妈的。”
“妈……”她了解,她无比了解,从小妈妈就教她跳舞,她知道妈妈的舞蹈梦。
“乖,如果妈妈八个月后没有进入前十强,妈妈也相信你可以完成我的舞蹈梦……”
叮咚……
门铃如同催命的符号,一遍遍响起,伊含芳将伊佳雪护在身后,自己上前在猫眼上看,浑身一怔。
回头有些惊慌的拿起行李,拉着伊佳雪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直接将行李扔了下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伊佳雪不明。
伊含芳故作镇定,拉着伊佳雪的手微颤,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雪儿,从这里跳下去,这是二楼公主出山,跳下去不会有事。”
“妈,是不是柳进福来了?是不是向霖想要我的心脏?”伊佳雪问,除了柳进福她想不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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